望烟因着被关了半天的缘故,对她俩调查所发现之事一无所知,夏知桃仔细解释完后,才恍然一拍脑袋:“天啊!”

“所以那个帮助温奶奶的朋友,也就是柳绫吧,杨家那些所谓‘邪祟作怪’的事情,也全是她弄出来的。”

望烟揉揉头发,感慨道:“还好拉上了夏师姐,不然我早被柳少主扔血池喂鱼了……没想到我随便接个任务,都能撞上反道位列第三的千仞锏,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张狂冷声道:“你不怕我?”

望烟前阵子和锦漓玩多了,脑回路从东江歪到了西江水。

人家千仞锏不过排名第三,排名第一的魔教教主可就站她身边,她却一点都不怕,认真道:“教主你不一样!”

张狂诧异道:“…啊?”

望烟拍拍胸膛,心有余辜道:“那柳少主太恐怖,之前一幅要把我头拧下来当球踢的样子,哪有教主你这么好说话?”

张狂迟疑了:“我好说话?”

望烟理直气壮地点头,振振有词道:“锦漓师姐说了,只要夏师姐在,就完全不用怕教主,跟着吃吃玩玩抱大腿就好。”

张狂:“……”

夏知桃:“……”

除此之外,锦漓还语重心长地叮嘱过另外一件事情,但望烟藏着掖着没说出来:

惹张狂生气了没关系,只要疯狂说夏师姐好话,那便万事无忧不用担心,教主甚至还有可能倒贴;但万一惹夏知桃生气,便彻底没救,可以收拾收拾准备下葬了。

对此,望烟深信不疑,奉为真理。

没想到锦漓就算不在,影响力也非常之深远,已经把望烟给完全带偏。崖山的修道理论一窍不通,全不记得,反而跟着学了一堆歪门邪理。

夏知桃无奈地叹口气,决定暂时不去管望烟,转头去看张狂的情况。

教主大人默默跟着她身后,见夏知桃停下了,便也乖巧地跟着停下来,安静等对方说话。

张狂披着一身白锦衣袍,面容陷落在细密绒毛中,下颌轮廓被描得柔软。

似冬末初春的雪,绵绵落于眉梢,一触便融在指尖,化在心尖。

“劳烦你了,这两天跟着我们一起跑,”夏知桃弯眉笑了下,道,“身子恢复的怎么样,灵力运转可还流畅?”

张狂“唔”了声,道:“你等一下。”

她阖上眼睛,长睫微微蹙起,一幅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看得夏知桃心痒痒,有点想伸手掐教主脸蛋。

寒风颤了几分,枝叶间婆娑作响,灵气紧锣密鼓地震荡开来,层层漫延、扩散,蔓出细密似铃的响,似延伸到极致——最后猝然收拢,归于一片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