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站了一会儿, 不远处她爹连连以目光示意她过去问候,她“啧”了一声全当没看见又背过身去。
那些叔辈翻来覆去同样的话她耳朵都快听得生出茧子来了,不如独自在这儿清净清净, 也好琢磨琢磨如何见靳芳菲一面。林府今日分了男席和女席, 各处有林府家丁候着,想见靳芳菲一面难上加难。
“思才兄。”
伍思才回头发现是任远林, 他一脸愁眉苦脸,“早知你要来我便同你一道来了。”
伍思才皱了皱眉, “我今日同我爹娘一块儿来的。”
任远林低呼一声, 看了看花厅的西南方, 伍思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位着紫衣云锦官袍的男子, 容貌与任远林有几分相似。
“那是你爹任大人?”
“可不是么,今儿同我爹和大哥一块来, 一路上可没少得数落。”任远林看出伍思才的不自在, “不如待会儿我们寻个机会溜走, 外头哪儿不如这里自在,思才兄意下如何?”
任远林平日脾性孤僻,非长袖善舞之人, 因此在世家公子中人缘尚算一般,出入这些场合难得有个快活,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伍思才倒是有些高兴。
伍思才虽也不爱在此闲度,可到底惦记着靳芳菲的事,于是婉拒了任远林的提议,“不了,今日我还有事。”
任远林好奇,“在林府能有什么事?”
伍思才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淡淡道:“自然是私事。”
任远林平日机灵,伍思才与在场的世家公子几乎没有交情,断不可能找他们有事,这么一想任远林便想到了女眷那处去。
“思才兄,那日靳姑娘负气离去,不知后来如何?”
伍思才一怔,自那日以来,她心绪繁乱好不容易如今才算有个头绪,这会儿任远林问起那日之事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任远林看出几分意思,诧异道:“思才兄,恕我冒昧,你不会还没将靳姑娘哄好吧?”
想到靳芳菲或许还在生气,伍思才心头溢出一丝烦闷,语气便有些不善,“那你当如何?”
任远林听了心里乐呵,伍思才虽旁的事精明无二,可在情之一事上当真愚钝,这么些日子过去竟还未将事情解决。
“不是在下多嘴,思才兄你在情这事上还需得磨炼磨炼呐。”
听出任远林话中的嘲笑,伍思才凉凉道:“我看你也当在经商一事上多磨炼几番,就怕你没有那个机会。”
任远林在心中暗道伍思才小气,面上却是笑脸相迎,低声道:“思才兄勿恼,我这不是担心靳姑娘太过生气令你二人失了情分。你想那日靳姑娘不过是见你同清风姑娘说了几句便生了气,足见她心中有思才兄你,缘分难得,何必为着旁的事阻碍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