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磊拿出五十两压注。
轮到任远林,任远林赶忙道:“我可没钱输,不压不压。”
虎威赌坊那小厮自然不会强迫,收了注匆匆下了画舫。
号角声响起,赛龙舟开始,七只龙舟如离弦之箭配合着震天的擂鼓声迅速离开起点。比赛的规则十分简单,谁先到从远处的折返点回到起点便是胜者。
吴磊压的平成郡王府的那只龙舟果然一马当先,在起点便超过旁的龙舟,气势磅礴,不过其他六只龙舟并驾齐驱,紧追其后,输赢还未成定局。
伍思才几人所在的画舫恰好离起点不远,不过转瞬,七只龙舟已变得只剩下小小一点。
任远林想到听到的传言,“你们可有听说,刘寅在巷子胡同被人打了一顿,意恩侯气得够呛,誓要找出幕后黑手给刘寅报仇。”
其余几人被这话吸引了注意。
任远林看向伍思才,“伍兄,刘寅那厮同你不对付,近日你得谨慎些,仔细他将脏水泼到你身上。”
靳芳菲默默看向伍思才,恰巧伍思才也看向她,二人从彼此目光中看到疑惑。
那日他们根本不曾下手真的打刘寅,何以有这般传言。
伍思才淡淡道:“这传言可信么,京城里谁不知他刘寅,谁敢背后暗算他?”
任远林朗声道:“这一定是真!说是前日还有人瞧见刘寅在群芳院被人扇了一耳巴子,第二日清早意恩侯府的下人在胡同头发现昏迷过去的刘寅,不少人可都瞧见了。”
“可见如今这人是越发不怕他意恩侯府了!”
任远林信誓旦旦,好似他亲眼所见。
伍思才陷入沉思,他们不过踹了刘寅几脚,那可不至于令他昏迷一夜,何况那日离开时,她分明听到有人来寻刘寅,难道那些人并不是意恩侯府的人,而是特意来找刘寅麻烦的。
那又会是谁使出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靳芳菲自然也想起那日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们做的旁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栽赃到我们头上。”
任远林怔了怔,这位靳姑娘话里话外,一句我们,可是将她和伍思才划为一体,且话中维护伍思才之意再明显不过。
如此看来,这二人有戏!
伍思才倒不是怕,她不曾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承认,只是她好奇究竟是谁打了刘寅。
“我自然不会去当替死鬼,只是好奇是谁打了刘寅罢了。”
靳芳菲想到刘寅哼了一声,“他那样的人平日作恶多端,不过是冤有头债有主,有人上门讨债罢了。”
吴磊想起那日青笋来找他,让他托人将西门的王大爷引到群芳院,看二人神色,这事儿只怕和刘寅有关。不过伍思才的为人,他是晓得的,他不可能做出将人殴打致昏迷而弃置不顾。
靳芳菲见伍思才沉默,于是凑近了些,低声道:“你放心,若是刘寅那厮找你寻仇,我定将他腿打折,让他半个月下不了榻!”
一阵春风吹入伍思才心间,伍思才“咯吱”“咯吱”笑起来。
靳芳菲瘪嘴,“你可是不信?”
伍思才笑着摇头。
靳芳菲坐直身子,“那你为何笑话我?”
伍思才身随心动,一时忘了还有旁人在。
轻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