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才自然羞于承认自己不愿旁人打扰,只好道:“也不是,是怕打扰到靳姑娘。”
靳芳菲对此表示理解,“画舫这么大,只给我们用不是可惜了么?”
伍思才闷闷的吩咐青笋让画舫靠岸,招呼任远林和吴磊二人上船。
任远林一上船便叹道:“这画舫好生气派!”
吴磊不曾见过靳芳菲,前日青笋托他弄一艘画舫今日要用,他原还在猜测所为何用,如今才知竟是伍思才用来会友。
只一眼,吴磊便断定这人对伍思才而言并不寻常。
伍思才虽然富裕,却甚少用在画舫这些玩乐之物上,这次大费周章,只为了招待这一人,足见此人的重要。
莫非是生意上的伙伴?
吴磊思来想去只得出这么一个答案,在他看来,想不出其他理由伍思才会为一个人煞费苦心。
任远林颇有兴致的在画舫上转了一圈,这才发现伍思才身旁的靳芳菲。
因为那日伍思才实在太过反常,任远林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正是那日在霓裳坊外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似乎是秦府上的表小姐,怎会一副男儿打扮出现在此……
伍思才注意到任远林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这位是靳公子,这是任远林,这是吴磊。”
靳芳菲拱手以礼,像模像样,“在下靳飞。”
任远林心中疑惑,面上笑着回礼,“在下任远林。”
“在下吴磊见过靳公子。”
吴磊却注意到此人姓靳,那日伍思才在狩猎场发生在之事他有所耳闻,救下伍思才的似乎是一位姓靳的公子,莫非便是眼前之人?可观眼前之人,身量纤细,倒不像是有那功夫之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伍思才既然如此用心,看来传言不假。
伍思才心情颇不爽快,直道:“这文绉绉模样装给谁看?”
与伍思才交往多年,深知他脾性,如今这番淡淡模样,显然先前是不愿让他们二人上船,于是笑道:“吴磊一届粗人,希望没有打搅到伍公子和靳公子雅兴。”
伍思才玩笑道:“那你此刻可要下船?”
吴磊朗声笑道:“改日一定给公子赔礼,今儿个公子你行行好,让我们也看看这龙舟赛的风采。”
这时,靳芳菲忽然想起这吴磊那日也在回香居,正是他出现后才有那些胡女作陪,那日伍思才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这吴磊更是眼神没从那些女子身上移开过。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靳芳菲想起那日目睹那场景时的难受,看向吴磊的目光也冷淡许多。
任远林始终默不作声,他敢断定这人正是那日秦小姐身边的姑娘,那日也正是见着她,伍思才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这时,任远林瞥见伍思才体贴的端了一杯茶递给“靳飞”。
像是看破天机,任远林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