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心里忐忑,往亭中看了看,恰巧伍思才看过来,她匆匆避开目光。
秦明惠道:“先前我不曾见过伍思才,对他仍有偏见,可如今这么一看,他的谈吐举止并不似外人那般乃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相反他知礼守礼,待人大度温柔。”
芳菲有些诧异仅仅一面表姐便对伍思才改观,但也对此感到高兴表姐不再因为传言而对伍思才颇有意见。
见芳菲犹豫,秦明惠又道:“迟早也是要说的,不如早些告诉他,你们二人也好……”
面对表姐略微暧昧的笑容,芳菲哭笑不得,“表姐一向最是守礼,何以如此大胆。”
秦明惠一怔,不解道:“我只是想你二人解开误会,他如今已是靳姑娘长靳姑娘短,若是便是幼时救他之人,岂非对你更加难忘,如此早日上门提亲。”
顿了顿,秦明惠看着芳菲,“芳菲,你想的是何事?”
芳菲的脸顿如火烧,跺了跺脚转身往亭子里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捂住脸。
酷暑难熬。
表姐妹二人回了亭中,伍思才敏锐的察觉到里芳菲脸色红润异常,以为她在屋外待的太久中了暑气,于是等流云送来冰镇酸梅汤,她用过之后便提出告辞。
“今日还有事,在下便告辞了。”伍思才似乎放心不下,又道:“靳姑娘有伤需得好好养着,若有需要尽管差人告诉我。”
芳菲因为之前的话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听他要走心中虽失望但听到他的嘱咐又感到甜蜜。
秦明仁亲自送伍思才出府。
二人身影渐远,秦明杰一直担心秦明珠,也趁机离开。
秦明惠道:“好好开导明珠,那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于她名誉也不好。”
秦明杰点了点头,“二姐,我明白。”
秦明杰火急火燎的赶到秦明珠的院子,等他踏进秦明珠的屋里,如他所料,这屋里哪里还有落脚之处,能咂的全被她砸了。
秦明珠站在房中,神情骇人。
“姐。”秦明杰唤了一声。
秦明珠转头看见胞弟,怒道:“你来作甚!你不是最喜欢靳芳菲了吗?你干脆认她当姐罢了!”
秦明杰赔着笑脸,“表姐是表姐,你可不同,可是我亲姐。”
秦明珠冷哼一声,“亲姐,如何不见你帮我说一句话!你任由我被秦明仁数落,眼睁睁看着我下了面子,如今知道我是亲姐了?”
“我告诉你,我们是二房,比不得他们大房,可我不像你似的,整日跟在人屁股后面转儿,像个小跟班似的。你哪儿像是咱们秦府的四少爷,你简直是秦明仁的跑腿儿!”
秦明珠破口大骂,丝毫没有半分姐弟情分,一旁的丫鬟们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秦明杰本是记挂着她,念着来安慰她,不想如此被秦明珠大骂。他是少年郎,有的是血性,如今被秦明珠逼急了,他指着一母同胞的亲姐,一连说了好几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