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柠的四肢被绑在十字桩木上,满身伤痕累累,眼角觑着正在慢条斯理品茶的严羽,嘴角露出一抹从容的笑:“我大哥福大命大,某些人是不是该失望了?”
“说!顾北辰何时开始与晏族来往的!”黄韦挥起长鞭,狠狠抽在顾北柠身上,十字桩木也跟着晃动,一霎间,皮开肉绽,使得阴暗的天牢也染上了一丝血腥味。
——噗!顾北柠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带血的双唇费力出声:“我大哥没叛国…”
“还有力气狡辩,顾校尉当真是女中豪杰。”
黄韦把鞭子递给侍卫,将烧红的烙铁举到顾北柠眼前,离她的脸颊只有分毫之近,压低声音道:“顾校尉,你若是再不说,遭殃的可不光是你这张如花的小脸蛋儿了,这顾太傅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
顾北柠挣扎起来,含着嘴里的血水,一口啐在黄韦脸上:“我再说一次,我大哥没有叛国,你若敢动我父亲,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好,我让你嘴硬!”
黄韦的脸变得狰狞,烧红的烙铁活生生贴在顾北柠胸口上,尖厉而嘶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传遍整个天牢。
孟梓刚到门口便听见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叫人头皮发麻,浑身冒着凉气,冰冷的五指紧握成拳头,支撑着她即将崩塌的理智走进天牢。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越过朕的旨意私自提审顾北柠!”
孟梓甚少穿深色衣袍,今日一拢玄纹黑衣衬的她一身冷厉雾气,眉眼间堆满了锐利、漠然,她的声音极淡却不难听出怒意,从头至尾,只是冷眼相对严羽,从未看顾北柠一眼。
严羽起身,不紧不慢地道:“臣怀疑顾北辰与敌军私下早有来往,臣作为南离铁骑的首领,理当把国事放第一位,这顾北辰只要在朝中,便经常跟顾校尉呆在一块,所以,臣怀疑她肯定知道点什么,便自作主张命人提审她。”
“堂堂铁骑大军首领,如今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严羽惶恐道:“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臣不过心系国事罢了。”
孟梓冷嗤一声,道:“好一个心系国事,那么,你审的如何了?可曾问出个所以然来?”
严羽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顾北柠,道:“只要再审问一番,便就知道顾北辰是何时与晏族通敌了。”
这时,顾北柠又吐了一口血,气若游丝地说:“我…大哥…没有叛国…”
孟梓忍着怒气,道:“严将军好手段,对一个弱女子也敢下如此狠手,来人,送顾校尉回府!”
严羽抬起头来,颇为诧异:“皇上如此护着她,怕是不妥,将士们和南离百姓还等着一个交代呢。”
“要交代也不该问一个柔弱的女子要!”
说罢,几名御前侍卫已经解开顾北柠手脚上的绳索,将她轻放在担架上。
严羽阻拦道:“通敌之罪,罪大恶极,顾北柠极有可能知道内情,皇上切不可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