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信我们的女儿会雇凶杀陆倾盼?”关艳淑也朝他吼着,指着骨灰盒道,“柔儿还在这儿呢,你说这些话,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这样的责难,陆明石浑身微微一震,呼吸一滞,目光错过雨幕看向礼堂内的某个角落。
另一个女儿陆倾盼也曾这样质问过他。
他当时不以为然,可现在……悔之晚矣。
陆明石心情震恸,怆然地回过神,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他紧闭双眼,抬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似乎想要靠这种方式洗刷掉自己曾经的罪恶。
“我的确不配当一个父亲。”陆明石声音沙哑,“柔儿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直以来都错了。钱和权确实是好东西,可是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生命,再比如说父女亲情……
陆倾盼并不知晓陆明石此刻的心情,她望着礼堂里放置的陆柔的黑白照片,怅然地叹了口气。
“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你对乔奕锋这样病态的爱,导致你心思残忍到害别人,最终你也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你后悔了吗?”
江翎音静静地站在她身侧,悄悄地牵起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陆倾盼回眸,朝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继续对陆柔道:“我们俩一直势如水火,我对他也实在孝顺不起来。本想着你能一直尽尽孝心,现在看来他是肯定享受不到天伦之乐了。”
江翎音心中一动,知道陆倾盼这是在说陆明石。想到这里,她的目光看向刚走进礼堂的陆明石。
发现他不再躲闪亲戚朋友们各异目光时,江翎音还稍稍吃惊了一下。陆明石一直把乔奕锋视作女婿为荣,现在引以为傲的女婿成为雇凶杀人的犯人,她还以为陆明石会羞愧难当呢。
“盼盼,你真的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吗?”江翎音忍不住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