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探病下来,护士和徐佑很熟悉,登记好后领着他去幸村的病房。

“现在这个时段来探病的人很少哦,一般下午人多一些。”

“请问幸村君近况如何?”医院里洁白的墙壁、格局布制、消毒水的气味让徐佑下意识皱眉。

“有进展。”再详细的状况护士便不好告知了,“教授刚刚查房结束。”

“打扰了。”徐佑原来挺喜欢医院的,因为医院是恩父工作的地方。恩父二十四岁作为他的养护者,五十一岁遇袭逝世。那以后他对医院从亲切转变为抗拒。

医生难做,尤其是在制度不那么严谨完善的地方。但日本不是前者,专业技术越精湛的医生,越吃香,它凌驾于政治人情之上。所以徐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术后遇袭这种事情发生。是恩父做了二十多年的教授医生,挡了某人的路吗?

家里的医生啊,他们本就资质出色,何况一辈子都在学,做医生不是他们吃饭的“工作”。换句话说,他们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吃到饭,哪怕没钱挣,还有家里养着呢。

一群鬼才,翻手为生,覆手为死。

从他这样外行的视角看,就是如此。

大概也分外惹人眼红……

“探视结束请再到前台登记一下。”

“是,辛苦了。”徐佑欠身行礼,扭动门把打算进病房。一推,没推动。

“嗯?”他又转了转门把,轻轻敲门,“幸村君?”怎么反锁了?

病房里毫无动静,他握紧门把又转动几次,卡拉的金属器械碰擦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叩叩。

“幸村君?在吗?现在不方便吗?”

“幸村君?”徐佑贴着门压低音量,“至少和我说一声情况。”

“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吗?”

“房间里出什么事了?”

安静约莫半分钟。

徐佑朝走廊两边看看,踱步到房门旁的墙边,手提保温壶靠着仰望窗外。

冬风,它想进来。秃秃的树杈上,落叶还是掉光了。

绿叶在哪?大概,已经被认出,那是用画笔描摹的虚幻而已。

他走回病房门前,侧耳贴门倾听里面的动静。又轻叩温和地询问:“幸村,能让我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