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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眉头习惯性紧皱,掩盖不住骨子里的自负。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害怕的人。

然后醒过来他就在病房里了,麻醉的效果一点点消失,应乐天坐在他的床边,趴在床沿睡觉。

睡着的时候,不忘握着自己的手指,又怕睡着了会不知不觉中压住点滴,手保持着一点点沾边的状态,他趴着睡的姿势显然是非常的不舒服,所以他眉头不曾舒展过。

张鑫艰难地伸出手,他想抚平应乐天眉间的折痕,但是手软地像棉花,他想说话,声音也发不出来。这让他懊恼不已。

轻微的动静都能让应乐天马上苏醒过来,他和张鑫视线相对,张鑫被悲伤的情绪淹没,鼻尖发酸,“乐天,乐天……”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喊着应乐天的名字。

应乐天以为他伤口难受,起身去按呼叫铃,想把护士叫过来,他觉得有必要做一下检查。

张鑫叫住了他,“不用,不用,我没事。”

他只是感动,想触摸眼前的人,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结果把应乐天吓坏了。

往后几天,张鑫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应乐天的态度也不一样了,此时的他,时刻在注意应乐天的想法,有时候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态度。

在宋西子和应乐天说话的时候,张鑫的手无意识地摸着应乐天的手腕,那成了他的小动作,因为在他梦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这里有鲜红的伤口,伤口皮肉外翻,可以想而知应乐天在割下这一刀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决心下去的。

过去了好几天,张鑫回忆起那个梦,还能想起梦里的细节,正是因为这样,他对应乐天越发小心,他怕应乐天的手腕上真的出现伤口。

宋西子注意到了张鑫的小动作,视线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