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衫整理被揉皱的领口,说的随意:“我知道你六年前母亲去世后,就不和家里来往了。两年前我找到了你已经在美国的爸爸和哥哥。花了一些时间,还是让他们的公司倒闭了,你爸爸和哥哥流落异乡,打工为生了。不过我看在他们毕竟是你亲人的份儿上,没有赶尽杀绝。”顿了顿道:“五个亿已经变成了七亿美金,都在我这里。包括这个房产。”
“程衫?”邱卿又惊又怒,从未这样失态过:“你这么做算什么?”
望了望远处的江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任风把衬衣吹的鼓起,表情一点怪怪的笑容,自嘲似的道:“就当我是闲着没事儿,心理阴暗喜欢报复社会吧。”
邱卿冷看着她不说话。
一点缓慢,程衫望了她一眼,说的随意:“我和小艾,阿海,不是亲生姐弟的事儿,你应该不知道吧。”顿了顿一些无奈发笑似的道:“我确实姓程不错,不过我不是程瑞年的孩子,我是他最小的兄弟,老四程瑞均的孩子。确切的说,我是私生子。”
江风吹的人头疼。
风景看久了也会腻味。
程衫立在那里,不带任何感□彩的,说起一段事不关己的闲话:“17岁,有个女人来找我,告诉了我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信她,把事情告诉了程家人。后来,我亲妈被抓回了精神病院,临死前,我才去看了她最后一面。那时候,我18。”顿了顿道:“事情也不复杂,我们程家人一向位高权重,伤天害理。老大程瑞年做生意,老二,老三,老四都做官,老大给三个兄弟洗黑钱。我爸程瑞均当时年轻,在正在往上爬,调到了外省后,有个大人物的女儿看上他。他为了权势,便回老家硬逼我母亲和他离婚,我母亲和他争执被他打伤了,神智有些不清醒。他以我母亲有病为由,离婚了。把刚出生的我,交给我大伯抚养。他们几个兄弟还为了掩盖这个事,把我母亲软禁起来,把她当神经病对待关了她十七年…奶奶重症的时候,跟我证实了真相,我拔了她的生命维护仪,她生了几个不孝子,她说她活的也够了…”
邱卿不说话。
程衫叹口气,说的简单道:“反正,现在他们都死了,我的事也都办完了。”冷漠的眼珠微微晃动,游弋在邱卿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怜惜道:“欠你的太多,注定没法还了。可就算是这样,放你在身边,也觉得挺好。就算已经无话可说,看看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