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有没有忘记的东西。她窘迫紧张时蹭脚后跟的小动作,思考时喜欢摸下巴的小动作,喜欢吃海鲜炒饭,这些都没变。至少这些东西,还能给我点安慰,她不是彻底变了个人。”
“她在教会福利院住了足足十年,我还记得她8岁那年刚来的时候,妈妈刚去世,她非常的内向,和谁都不说话。我就一直和她说话,没话说了,就说故事给她听。后来她慢慢的好了,每天都缠着我给她说故事。那可爱的小模样,一直都忘不了。”伊丽莎白主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不喜欢在测评所工作,4年了,还是没有习惯。福利院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孩子们”她转头,看了看兰妮,说道,“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兰妮默然,半晌才道:
“对不起院长妈妈,我代我父亲向您道歉。”
“不,你父亲是做大事的人,不要道歉。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我从福利院调出来,送进测评所。或许4年前,他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你父亲的布局谋划,天下无人能猜得出,包括你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儿。”
兰妮弯了弯唇角,道:“在父亲的布局中,我也是棋子,即便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依旧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我知道他在谋划大事,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近乎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我。”
“你会怪他吗?”
“我当然怪他,因为他,我生平头一次被人当棋子使,也因为他,我喜欢的人始终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不仅怪他,我还恨他,他为了他的大事,把所有人置于危险之地。”兰妮颤抖着嗓音说道。
“小兰妮”伊丽莎白主教慈爱地看着她。
“但是我不会做任何妨碍他计划的事情,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兰妮重新戴上了墨镜。
“谁让我是弗里斯曼家的女儿。”她冲伊丽莎白笑了笑,然后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