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忙,就是好些天沉浸在各自的忙碌之中。初玉尘没有从宗卷之中找到更好的办法,不由得放下了卷子,陷入了另外的沉思。
上一次发生严重的旱灾,发生在将近四十年前,宗卷记录得很是详细,负责救灾的官员,发生了瘟疫,最后又如何解决瘟疫的,都写得清楚。
可是那一场旱灾的重点是在瘟疫上面,如今逝去的药王,当年就参与其中,从瘟疫的救治之中扬名天下。
四十年前的那一场旱灾,具体情况是如何,后来又是怎么觉解决的呢?初玉尘觉得有必要找到当年的官员询问一番。
四十年前,虽然时间很是久远,上面提到的官员,柳斐然多只听过名字,不曾见过面。当年朝廷的中流砥柱,秦丞相首当其中,然而秦丞相已去,余下的,都未曾见过面。
初玉尘派人去打听消息,小可子不敢怠慢,这件事关乎江山社稷,无需遮掩,便直接放出了消息,自有朝臣回应。
幸运的是,当年负责旱灾的一名官员,在致仕之后,留在了祁城养老。他叫孙融,儿子也在朝为官,现任左仆射。
初玉尘当下召见了孙融。
孙融现今已经过了七十的年纪,面容苍老,但是精神还算尚可。他多年未曾进宫,此时再次站在宣宁殿上,见着年轻帝皇的面容,神色激动,颤巍巍地便想要跪下来,“参见陛下——”
孙融作为老人,为朝廷奉献了一生,初玉尘也是恭敬,连忙开口,“孙翁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孙融比之当年的秦丞相亦或是梁丞相都不如,身体明显抱恙,老得半只脚似乎踏进了棺材里边。他见着初玉尘,眼眶都红了,“老臣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岁数了,还能再见陛下一面。”
初玉尘勉励了两句,并不习惯拐弯抹角的她,直接问道:“朕请老翁来,是要询问一件事。四十年前,堰塘一带旱灾,老翁可还有印象?”
说到当年之事,孙融浑浊的双眼似乎闪过一丝亮光,“记得,如何不记得?”
他好似瞬间年轻了一些,好似又回到了朝堂之中,跟随在秦丞相的身边,为当年旱灾一事奔波。虽然忙碌和艰苦,可是那些事情,都是他人生中重重的笔墨。
初玉尘面色稍缓,“朕翻阅宗卷,可是对于当年如何解决旱灾一事,却没有详细的说明,朕召老翁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孙融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缓缓道来:“老臣记得,当年是永康年十一年,堰塘爆发了旱灾。可是下面的官员,为了遮掩自己的罪过,隐瞒了下来,导致朝廷知道之时,流民已经形成了。”
孙融说起当年的事情,初玉尘一直留心在听,时不时询问一些问题。可是当年朝廷知道得太晚了,只能收拾残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抚流民,事后重建,虽然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可都是事后的事情,而不能解决当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