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单是王妃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府中的老郡主,臣的母亲,一直念着孙子,母亲年事已高,奔波不得,臣便想把孩子带回去,在母亲跟前尽孝。”
“皇叔孝心一片,朕很是感动。”初玉尘眼眸里的淡漠明显得很,可话却是温和得很,“只是祯王不知道为世子的前途考虑过了没有?”
祯王一怔,没想明白初玉尘为何会牵扯到前途这一件事来,“此话怎讲?”
初玉尘关心地说道:“带世子回了封地,便是祯王你的地头,他身为世子,众人对他肯定是恭敬有加,那就得不到历练。再者年轻人,总得报效国家,一展宏图是不是?”
初玉尘这番看似语重心长的话,配以她那年轻到让人窒息的面容,实在是有些滑稽。可是初玉尘是皇上,她说的话,就算是再滑稽,祯王身为臣子,也还是得听着。
“祯王来得也是正好,朕正打算给世子安排一个职位,让他历练一下,好日后报效国家。”初玉尘明明是刚才决定的事情,却说得好像是筹谋很久了一般,“议郎一职如何?职位虽小,却是为朕谋事,也为日后登入朝堂做基础。”
议郎一职确实还行,可别忘了言锦庭可是世子,出身只低于皇室罢了。再者议郎无兵权,属文职,说得好听是为初玉尘谋事,可只要初玉尘想,架空他也不过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祯王看似憨厚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怒气,可现在并不是和初玉尘撕破脸皮的时候不是么?当初江自流能率领禁卫军拿下大臣,今日也难说会不会收服了雷经年,在这儿就把自己制服。
祯王当然不会冒这个险,就算他想造反,也不会是由这样的时机开始。
但是要他把言锦庭留下来,他也不愿意,勉强开口说道:“承蒙陛下厚爱,可是我家锦庭不才,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唯恐让陛下失望啊。”
初玉尘不在意地说道:“世子是朕的表兄,他什么情况,朕最清楚不过。祯王是多年未见世子,所以才对世子的能力有所误解,朕相信他,他一定能胜任的。他若是不能胜任,那这璟国,也没有合适的人了。”
要不是因为两人实际上就是死对头,祯王简直都要信以为真了。祯王心中暗恨,可也还是得恭敬万分,感激涕零地说道:“陛下厚爱!陛下厚爱啊!”
初玉尘也是满脸的激动,“祯王不必如此,朕也是极其希望见到世子发光发热的,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祯王简直是一口老血噎在了喉咙里,嘴唇几番颤抖,都说不出想要说的话来。
初玉尘还温言问道:“祯王可还有事?若无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祯王低着头颅,眼神狠厉,声音却还满是恭敬,“微臣遵旨。”
待得祯王走后,初玉尘脸色才恢复了她素来的淡漠。她依靠在御座上,十指交叉,想着祯王的事情,想着如何才能把他的兵权削弱下来。
黑土城离皇城太远,而且经过他多年的巩固,犹如铁板一块,想要抓到祯王的把柄,恐怕并不实际。初玉尘只能从削弱兵权这一件事入手,温水煮青蛙。
片刻之后,柳斐然踏入宫来,她恭敬地行礼,“见过陛下。”
初玉尘回神,见着是她,红唇勾起,淡漠的模样顿时便消失殆尽,眉眼慵懒妩媚,放松得很,“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