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玉尘回神,目光落在了柳斐然身上。用着一种柳斐然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目光打量着她,那是一种平等的、不带孺慕之情的打量。
这些年来,柳斐然也褪去了最后一丝青涩,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起来。微微一笑便能给人心安的感觉,她总是淡然处之,云淡风轻的模样,做事缜密而又妥帖,就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
她的心里,绝对是有自己的。可是,这个情感,却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初玉尘想要的,是她喜欢自己。平等的、交心的,喜欢的是初玉尘这个人,而不是她所代表的这个皇帝。
柳斐然被看得有些异样,问道:“陛下,怎么了?”
初玉尘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勾唇笑道:“没什么,太师不必介意。”
她总会让柳斐然喜欢上的,无论什么手段都好。
柳斐然虽然疑惑,可也没有追究,又说道:“近日祁城流传了一个说法,说苟大人并非轩郡马的亲生儿子,而是郡主与其他男子所生的,陛下可有耳闻?”
初玉尘又重新靠在了御座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传出去了?不错。”
柳斐然一怔,问道:“是陛下指使的?”
初玉尘颔首,“是朕让人传出去的。”
“为何?”
“苟大人太闲了,总要给他找点事做。”初玉尘轻轻一笑,“再者朕该要行冠礼了,太师您也在为朕准备执政的事情,现在苟大人若是出点什么事情,太师您也少一些阻力。”
柳斐然明白过来了,初玉尘之所以走出这一步,还是为了干扰到苟宿,最好是苟宿因为怒意而不小心犯了一点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这样的行为似乎并不是很光彩,但身为帝皇,初玉尘这样的手段并没有什么问题。柳斐然为这样的初玉尘而感到高兴,说道:“既然如此,那微臣提出执政的事情可以稍微往后押一下,先等着看苟大人这边情况如何才行。”
初玉尘说道:“苟大人好对付,现在难对付的叔青司。而今货币推行一事让他声望鼎盛,朝中不少大臣都以他看齐,他若是借口拖延,恐怕就是个问题了。”
柳斐然也知这个情况,微微皱眉,“陛下执政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就算他有心拖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陛下请放心,微臣定会留意他的。”
两人说起朝堂中的事情,朝堂的事情讲完了,就说到了大臣们的私人问题。柳斐然说道:“昨天叔大人儿子婚事订了,对方为大司马的女儿。”
初玉尘眉头一皱,“朕竟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