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逼问之下, 时槿之哼哼唧唧说了实话。
她不想跟她分开。
“你是猪吗?关键时候脑子这么拎不清?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放弃名校?你拿前途去赌一个人?幼稚不幼稚?”傅柏秋第一次发火,恨铁不成钢的痛惜语气。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两人站在教学楼前大广场的角落里,四周安静空旷,一丁点声音能传得很远。
时槿之耷拉着脑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住衣角,指节泛白。
半晌, 她憋出一句:“你哪里都好。”
傅柏秋:“……”
“没有茱莉亚, 还有柯蒂斯, 还有英皇, 还有汉诺威,有很多很多学校,我最多晚一两年去罢了,但是你只有一个。”时槿之抬起头,泪眼通红, 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眼神却无比坚定。
“我不后悔放弃,我有信心全世界音乐名校任我挑。”
“但是我怕你走了就是走了,我没有信心”
风很大,吹起发梢刮蹭过眼皮痒痒的,阳光很足,刺得傅柏秋眯起了眼睛,她心跳陡然加快,剧烈起伏的胸口却逐渐息止,痛楚密密麻麻漫上来。
从来都是槿崽在主动,她始终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自小眼界开阔,她性格稍微早熟,小小年纪就懂得许多道理,以至于像个墨守成规的老古板。关于爱情,她并不懂,一切懵懂悸动都顺应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性,想就想了,做就做了。
她知道初恋是没有结果的,何况两个女孩子。
她以为自己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那个。
不表达,不露色,包容对方时常犯的公主病,被动却甘愿地接受一切,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傅柏秋默然上前,抬手替她擦去眼泪,闷闷道:“就晓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