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叮嘱:“你先喝一口尝尝,千万别喝多啊。”

“嗯。”

明绪抿了口放下,宋见栀眼睛盯着她,“感觉如何?”

贝海看宋见栀紧张的样子,活像明绪在喝毒药一样,他纳闷道:

“这才喝了多少?脸都没红呢,来来再——”贝海大手一挥,结果抬头一看,“卧槽脸这就红了??”

“红了吗?”

明绪也意外了下,语气难得有些无措,她没喝过白酒,此时只觉得脸上发烫,但头脑还算清醒,有一点点懵。

宋见栀:设定无敌啊,半口白酒醉态就出来了。

她仔细看了看明绪,明绪脸上画着妆,但很轻薄,此时淡淡的胭脂色从下面透了出来,眼尾发红,难得从清冷相貌中显出几分娇嫩颜色来。

仿佛是花瓣融入了她的面颊当中,浅浅的轻红一抹。

宋见栀心底一烫,不知是酒醉人,还是美色醉人,她好想去揉揉那花瓣,碾出细腻而馥郁的花汁儿来。

一定很甜吧。

等宋见栀也有点状态后,这场戏正式开拍。

两个美人倚在池边,身边放着一个盛酒的梅瓶,小口短肩,瓶身修长,酒器如主人般秀美。

李孤云取来荷叶折杯,制了两个精致素雅的荷叶盏,为二人斟酒,清冽的酒缓缓倾淌入浓绿的盏中。

“可还合你口味?”

“那要尝过才知。”红鲤举盏,盈盈美目从李孤云执梅瓶的手上绕过,轻轻巧巧地端起盏来饮了一饮。

李孤云的目光定在红鲤的侧脸上,见她品酒,忍不住与她说道起来:

“这松花酒是取三月的松花浸泡而成,细挫一升,用绢袋装了,待白酒熟了,把绢袋放进去。”她细细道来,眉眼温柔。

“再在那寒井中浸三日取出,便成了这甘美的松花酒。”

“人真是好享受,会享受,便是酒也有这许多种。”李孤云感叹道。

红鲤不置可否,这酒喝起来,是比水有些滋味,可错就错在太得李孤云的心了。

能得李孤云喜欢上几分的,她便不喜。

碍事。

可红鲤怎会让李孤云发觉。

她满满饮了一盏,又讨要道:“真是好让人上瘾的东西,孤云,再与我些罢。”

语气绵绵,眼也绵绵。

放在有情人眼中,别说是一盏酒水,心给她都甘愿。

“好,你爱喝就好。”

像松花酒泼到了心肝上般,李孤云心中熨烫,分明还未饮酒,面上便有了酒晕,动作也就失了分寸。

几滴酒水从梅瓶口上跌落,未落进那俏生生的荷叶盏中,反倒挂在了李孤云握瓶的手上。

顺着拇指的侧面,一路滚到了手背上,实在知趣的紧。

李孤云眉间一蹙,就要施法洗去。

“欸?”红鲤及时地制止了她,语气柔柔。

“从人间买回的好酒,却堪比仙宫玉酿,怎能辜负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