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天已阴了,濮阳略觉可惜,召了家令来,先问驸马在何处,又问今日何人上门过了,又有何人送了名刺来。
家令一一答了,又奉上一叠名刺,道:“值得一见的便是这几家了。”
每日奉上名刺来求见公主的士人、外官不知凡几,每日邀公主过府行宴的人家更是数不胜数,公主也只择几人见见,去几处坐坐,余下的,若是地位高,便回以一贴,若是官职低,也没什么令名的,只做忽视便可。
濮阳接过那叠名刺,便往后院去。
卫秀正俯首案前,写着什么。濮阳阻止欲行礼的婢子,又挥手示意室中侍候的两名內侍退下,自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站在卫秀身后,也不出声。
卫秀正临着一封书信。这是衮州刺史派人送来的问安书信,顺便还提到今年天况少雨,已有些旱了,夏日若再不下雨,恐怕与收成有碍,到时还要请公主在朝中说两句话,不能叫百姓饿着肚子过冬。
这是昨日送到的,濮阳看过,放在案上,内侍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位刺史写了一手好字,颇具风骨,卫秀看着喜欢,便临摹两笔。
濮阳看清卫秀所书,不由惊道:“哎呀!”
卫秀被她吓了一跳,手一颤,笔下便污了,顿时没好气道:“叫什么?没见过人写字?”眼中却是带着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