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明白周锦鱼的性格了,平日里,她在长辈面前刻意讨巧卖乖,各种撒泼打诨,谁都没她能闹腾。

等她真的伤心真的难过的时候,却又会换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就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波澜不惊,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任谁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在使性子,耍脾气。

周锦鱼看了眼天上的月色,提醒道:“阿娘,您看天色已晚,您明日还要去庆丰年呢,还是早些回房里歇息吧。”

柳氏见她这副装模作样,心里有气,咬牙道:“老四,你听我说,玲姐儿她……”

“阿娘,”周锦鱼笑着再次打断她后面的话:“儿子都明白的。”

柳氏还想说些什么,但周锦鱼却已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儿子困了,就先回东院去了。”她说完,又向柳氏行了个礼,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规矩的不像样儿:“儿子先行告退,娘您也早些休息。”

她说完,直接转过了身子,顺着石子小路往东院的方向走。

周小山不知道从哪里跟了上来,对周锦鱼解释道:“四公子,小人一早便同夫人说了你被大皇子府上带走的事儿,可三小姐忽然高烧不退,夫人只能先顾及着三小姐。后来等三小姐退了烧,夫人再去老王妃府上的时候,管家却说老王妃已经闭门不出数日了,让她改日再去。”

周锦鱼顿住脚步,忽然看了周小山一眼,冷笑着问他:“你怕什么?”

周小山一愣:“小人……小人是怕您难过呀。”

周锦鱼冷笑一声,索性点破他那点小心思:“怕我难过?你是怕我因着生我娘的气,会迁怒于你,所以急切的把自己撇出来,对不对?”

周小山又是一愣:“小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