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才刚开春啊,就算要辞,不也都是年底才辞么?

唉。

现在就连‘先生’这种令世人敬仰的差事都如此儿戏了么?

什么人呐都是!

最后她翻身下了床,决定去她娘柳氏那里去探探口风。

夜已经深了,柳氏还在书房算账,周锦鱼眼见着她把算盘敲的“啪啪”作响,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时的在算盘、账本、和羊毫笔上来回穿梭。

她在门口踌躇了许久,柳氏忙的压根不想搭理她。

周锦鱼终于鼓足了勇气道:“娘,儿子有话要跟你说。”

柳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说。”

周锦鱼立刻走上前来,万分讨好的道:“儿子过几日想出府。”

柳氏手上的算盘依旧在敲着,周锦鱼心下感叹着,母亲这一心二用的本事,她这辈子怕是学不来了。

柳氏严厉道:“不成。”

周锦鱼忽然大声问了句:“为什么?”

柳氏抬起了眼皮瞅她一眼,她立刻又怂了下去:“娘,儿子已经禁足许久了,大不了下次我见了李维安继续躲着他,再也不打架了,您看成不?”

柳氏抬起头来,此时她一个人在书房,下人们平时不敢进来,此时又入了夜就更没有人来,她便没有戴面纱。

此时她脸上的沟壑除了皱纹,便是那大片的伤疤,周锦鱼看的心猛然揪了一下,原本想要再说些什么话,也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