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贱是什么?

皇室教养出来的,也不像是什么讲理的虫,白瞎了那么优厚的教育资源。

“店里就这个条件,伺候不起殿下。”,他嘴贱不做虫,穆若也不跟他客气,抱胸做防御姿态。

“你既然对这里的虫和物都百般看不上,留着也是浪费时间,慢走不送。”

白段玉直起身,收了不停摆弄的珠串,面色凝重,手肘撑在了桌面儿上。

说句实话,穆若长这么大岁数,打过交道的人和虫中,排第一的是程家老爷子,排第二的是许洛上将,排第三的就是高三因为勤工俭学逃课的精神惊动了高中校长。

所以面对白段玉这个“皇室”,穆若其实……没有丝毫想要巴结,以及觉得这家伙位高权重,最好不要招惹的心态。

甚至还有点,想把面前的冰激凌糊他一脸的冲动。

好在穆若在罗艾那畜生手里吃过亏,心里想一出,行动上还是收敛的。

“不愿走?”,见白段玉坐着不动,穆若学着他刚开始的样子,脊背放松,没骨头似的瘫在靠背里。

“殿下贵为皇室,又对我这小店万分嫌弃,还出言伤我雌虫。”

“我这店到底是属于私虫的,还是有权力决定来客去留。”

不甚尊重的话撂了几句了。

见白段玉依旧坐着不动,也不开口说许井的事儿,更没有接着出口嘲讽许笙。

穆若有些摸不着头脑,总不能这家伙就是来打嘴炮犯贱的吧?

至于吗?

疑惑着,身侧许笙忽然动了。

穆若最是知晓他的德行,越是不声不响,越是容易干大事儿。就比如在程家晚宴上跟程平亦打架斗殴那次,分明前十几分钟还心平气和的。

瞧见许笙攥住茶壶的把时,穆若的心又猛地坠地。

还好,火锅热气重,店里的茶都是凉茶。

泼就泼了,顶多就是狼狈了些,不会烫掉一层皮。

茶水里还混着清热祛火的药渣子,眨眼间尽数泼在了白段玉的衣领上。

这再次出乎穆若的意料,乖乖自家媳妇儿肚量见长啊!不仅不动手,泼人都不泼脸了,不错不错,回家定要好生夸赞几句。

“不愧是我亲哥!默契默契啊!”,那白段玉被泼了茶水,昂贵的细纱短褂满是污渍,下一秒竟是咧开嘴大笑,站起身伸开双臂做了个拉伸动作。

哪儿还有半分皇室的矜贵。

许笙上前两步,扯了白段玉领口的扣子,用力捏碎,抽出芯片揣进了兜里。

还伸手,帮白段玉拍了拍胸前的药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