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急忙走过去摇着小床又拍又哄。
柳湘琴扭头看看那床,清醒过来,再度疯狂地以头撞地道:“夫人、大夫人,求求您,我只这一个儿子,不似你,你有两个儿子,我下半生就全靠齐涯给我养老送终了,求您给他一条生路吧!打折他一条腿……不,两条!两条腿都让你们打折了好不好?让他也像大少爷那样走不得路,只能坐在轮椅里,好歹也要保住他一条小命呀!”
冯慧茹已气得怒不可遏。
“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有两个儿子,死一个也无关紧要,是吗?怎么给你指一条活路?你意思是要我儿子代替你儿子浸猪笼还是怎的?!”
柳湘琴又愣了愣,随即猛甩了自己一耳光,扑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会说话!我该死!但是齐涯不该死啊,夫人!他什么都不懂,他全都是被那贱人勾引的!求您,求您救救我的齐涯吧!”
孩子啼哭不止,芦花哄了阵,他哭得更厉害了,声嘶力竭的,脸蛋儿胀得通红。
哎,好容易哄睡着的。
“出去出去,你出去!谁要将你儿子沉塘,你求她饶命去!”
冯慧茹起身,将孩子自芦花手中接过来抱进自己怀中,又背过身去,欲要给孩子喂奶,再不理会柳湘琴的求情哭号。
郁齐书朝芦花使了个眼色。
芦花便赶紧将香秀和清箫唤进来,三人一起将哭闹不休的柳湘琴拉了出去,一直拖到了院门外放了人。
院门关闭后,柳湘琴伏在门上又哭喊了一阵子,待到快要天亮时,她才绝望地离开了。
这一晚,芦花受到的冲击和惊吓不亚于那小奶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