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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产妇生产后见不得风,张玉凤本来是将门窗都关了的。可,怎么阻止得了无形的烟尘无孔不入地灌进来呢?

浓烟到处钻,几个丫头和着张玉凤都呛得眼泪直流,何况床上虚弱的冯慧茹?

她的咳嗽声呼哧呼哧的,像拉着破风箱。才生产过,这一呛,气喘如牛,冷汗濡湿了长发和亵衣,气息更加微弱。

张玉凤没办法,只好开了几扇外间的窗户通风透气,结果灌进来的烟子更多了。

张玉凤不是泼妇,跟着她家小姐认识了许多字,还算知书达理,平时少有跟人红脸过,这次实在忍不下去了,破口大骂。可她一个骂两个,哪里骂得过?又气又急,正自六神无主,芦花来了。

郁泓才瘫呢,二房将同大房的争斗就摆到了明面上,再也不加遮掩。

郁家这样艰难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做这种事情?不该是一家人团结互助,重整家业吗?

芦花郁卒不已。

二娘这么做,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有多糟糕。

那个孩子是万不能再回到这里养着的了,冯慧茹也不能住这里了。

终是顾念着造成今日郁家之局面,起因是因为郁齐书,芦花忍气吞声道:“婆婆搬离这里吧,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张玉凤沉默一阵,叹口气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自住在这里开始,小姐就没一天睡过安稳觉。她现在身体如此虚弱,更不能住在这里了。只是先前,想着她是正室,正室岂有在妾室面前主动退让的道理?所以我就没有把这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