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茹:“……”
芦花离开后,冯慧茹对窗静坐半晌。
她想起那日去齐书房里搜玉如意,芦花身上穿的个啥呀?
一身发白的棉布衣裤。
还叫二房的男人都看见了!
当初给她做衣服的时候,为了郁家的面子,都是用的好料子,也做的都是少奶奶穿的款式,裙子居多。可那天闯进去的时候,她在给齐书洗脚,却又将从前嫁过来时那天穿的土布衣服裤子穿上了,比个家里的丫头都不如。
她也不讲究,撸起袖子挽起裤腿,把白生生的胳膊也露出来了。家里还有小厮进进出出的,也不避忌,更是直接揪起衣服就给齐书揩脚!
女人都重视外表,要好看,要有仪态。若不是一颗心真扑在齐书身上,她不会这么不讲究的。
想想就汗颜,她竟然能照顾到齐书的心情,规划他的将来。自己做娘的,只以为不缺他吃、不缺他穿,有人服侍,就足够了。
倘若,她真能想到办法帮齐书走出卧室,走出痛苦,自力更生,那做个教书先生又何妨?
自己已年老日衰,定然会比他走得早。没了自己这做娘的照应,半残的齐书,他在郁家又该怎么办?
郁家这头瘦骨嶙峋的骆驼,也不知道还能撑得了多久……
冯慧茹叫来张玉凤,给芦花送去两百两黄花银。
“你给她说,办学堂的事情,我不懂。我一妇道人家,常年窝在家里,没做过什么营生。这件事情就由她自己去筹划,但我有几个要求。一、学堂坚决不能办在郁家家里,要做事,就到外面去。家里开私塾,老爷肯定不同意,叫她也不要去求老爷了,否则后果自负。二、不能丢了郁府的脸和齐书的脸,要恪守妇道,在外面行走,交代她带上清箫,再找个丫头伺候她,尽量避免与陌生男子单独接触,省得村里头人说咱们家大少奶奶的闲话。若传入我耳中,那我就只能叫她停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