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招来李进忠对质。
李进忠百般狡赖:“大夫人,您要说我故意害大房怎么可能呢?您想想,外面人都说的是郁家郁家,可不是说的大房。我对郁家忠心耿耿,我也算是半个郁家人,我称老爷可称呼得上一句“妹夫”呢。所以,如果郁家的名声有损,那我跟我表妹小莲出门也抬不起头啊。”
“大夫人,您千万别偏听偏信。我在牛家村这么多年,哪家哪户什么样人我都一清二楚。那潘家老头儿和老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会做事,一家子都是村子里的大能人。您听说过这老话吧?穷山恶水出刁民。咱牛家村虽不至于穷得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但是村里头真正会识字的没几个,人还懒,成天不思量怎么把庄稼种好,收成多点,多挣些家业,偏就爱嚼舌根,都是闲出来的!他们最看不得哪家富裕了,盯着人打胡乱说,什么都编排得出来,真恨不能用口水就把人淹死喽!”
“嫉妒!嫉妒!归根究底,他们这就是仇富心理,嫉妒啊!”
“不说潘家潘仁贵和王婆子老两口,就是我,因为妹夫和大夫人您照顾我,我这些年日子过得还可以。也因此,我李家七八口人,没少受村里人的白眼儿和排挤。这些人,唉,穷鬼,指望编排别人家的坏话就能让自己富裕起来么?嘿,我咒他们穷一辈子!”
李进忠怒容满面,愤愤不平,双手都握成了拳头,看模样好似受了奇耻大辱而气恼至极。
冯慧茹京城里生,京城里长的高门大小姐,乡下地方什么风土人情,都只是听说,没真正见识过。听李进忠一顿情绪激昂的辩白,她半信半疑,不自觉拿眼去瞄张玉凤,想她能给自己拿个主意。
张玉凤是她少女时代就买进家来伺候她的丫头,她都没见识过,张玉凤长于郁家,又如何能辨别李进忠话里的真假?
张妈为难地暗暗冲冯慧茹摇了摇头。
冯慧茹脸色阴沉,冲李进忠厌烦地挥挥手,“你且退下吧,日后我再找你算账。”
李进忠面上诚惶诚恐,出了门,瞥到周围没人注意他,就折到二房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