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恼恨不已,一边滑下床, 一边大声道:“等会儿!我给齐书先把衣服穿好了来!”
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
话音刚落, 门外就传来婆子们轰天阶尖利的笑声。
有人笑得喘气, 说:“还在办事呐!”
敲门的人似乎更很生气了,哪里还等,直接一把将房门重重地推开了。
芦花愤怒地扭头,一看,张妈阴着脸跨进屋来,“关着门干嘛?大少爷病着,就要多开门窗多通气!闻闻这屋里一股子怪味儿,你能忍,大少爷一个病重的人,他憋着不难受么?”
芦花知道这张玉凤是冯慧茹身边亲近的人,她的地位等同管家,有些忌惮也尊敬她,本来想反驳一口说这屋子里的怪味儿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么?但生生吞了回去,只改口道:“一会儿我给齐书擦洗好了身子,自然会开窗通风透气的。”
回身继续给郁齐书将亵衣拉扯好,再将被褥转了个方向,把干的那半截被子盖在郁齐书身上。
暂且这么着,她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记得要去拿两床干净被条换上,还有,他的衣物啊尿壶啊这些也要找找是放在哪里的,尽快熟悉起来。
夹棉花包实在不像话,哪里配得上他这样漂亮的人。
“一会儿?哼!”张妈将房门大打开后走到窗边,把两扇窗子也全都支棱起来,回身责备道:“你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几时起的床?怎么这会儿还在床上呢?你说说你,怎么做人儿媳妇的呀?大清早起来先不去婆婆那边请安伺候,倒跑回来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