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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齐书眉头皱得更深了,视线平放,看向掉在被子上那截半残的蜡烛。

没熄,那一点要灭不灭的黄豆粒大小的烛火竟然撩着了被面,然后慢慢就燃起来了。

他眉头越蹙越紧,浓眉深锁,在眉宇间纠结成千千结。

视线缓缓抬高,又去看芦花。

发现她还是傻乎乎地把自己直勾勾瞄着,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眼泪却自脸颊哗哗地淌。

什么不可能?

我活着不可能?还是你不想见到我,才说看见我这事儿是不可能的??

他发狠地不愿出声,心里想,烧吧,烧死我好了,好叫你一辈子记着我!

火苗渐大,撩到了芦花僵在半空的手,她痛得一发才惊醒过来。低头一看,登时啊啊地跳起来就扑上床去,手忙脚乱地将火苗三两下扑打熄灭了。

这一搅合,两个人真正地呈了面对面的姿势。

与其说芦花趴在被子上,不如说她压着郁齐书。

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大小,呼吸都可以闻见。

这姿势瞬间勾起了二人无数甜蜜的回忆。

可是回忆越甜蜜,现实就越痛苦。

刚熄了火的被面袅袅的冒着几缕残烟,郁齐书隔着青烟看芦花,是他梦里百转千回念叨的人。胸口上有重量,她压得他呼吸不稳,这人是真实地杵在他面前,不是梦里了。

芦花也这么想,她的小哥哥终于终于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为他一辈子都只会活在自己的回忆里。

郁齐书抿直了薄唇,叹息着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那么傻,都没什么变化。

这时候怎么只管发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