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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出去后,潘家宝将母亲给他的银票塞进装满了秸秆的枕头里。银锞子要硌人,没法枕着睡觉,便放在枕头边。他侧着脸,头枕着枕头,眼睛盯着旁边的散碎银子看了一阵,慢慢就睡着了。

醒来后,他发现那十几个银锞子不见了。

很显然,是他媳妇刘桂香拿走了。

刘桂香去了厨房。

正在往灶膛里添柴的牛武缓缓站起身,看着她,呐呐地:“对不起……”

刘桂香垂着眼只管揭开锅盖往盘子里拣馒头。

牛武咬了咬牙,又小声说:“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桂香,你信我这话。”

刘桂香仍未说话,端着一盘馒头去了自家住的那屋。

潘家宝见她进来,立刻起骂:“娼妇,学会偷钱了啊?现在偷钱,是不是隔几天就准备偷人了?你个娼妇,你偷老子的钱想干什么?你说!”

潘家人真是“一脉相承”,无论骂谁,但凡是个女人,便骂人“娼妇”。

刘桂香对丈夫的谩骂置若罔闻,她把馒头和筷子搁在潘家宝触手可及的棉被上,人转身去打开了墙角的衣柜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