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不知何时出了来,也不知躲在后面听了多久,她红着眼睛试图安慰宁桓不要哭了,可安慰来安慰去,不仅没能止住宁桓的泪水,她自己也陪着哭了一会。
还是靳渊最后看不下去了,堵住了宁桓的哭声,胡乱给他擦了擦眼泪,提溜着回了崇英殿,不知是训话还是做什么去了。
宁枳第一次将自己的不满摊开来质问宁桓,只觉得疲倦感铺天盖地而来。她想要找薛朝来缓解下此刻乱糟糟的情绪,又恍然自己身在宫中,薛朝并不在身边,只能胡乱吃些东西,便关进房里想要睡一会。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躺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这一觉睡的并不久,梦里依稀见到了故去的母妃,不远不近地站着,用一种不赞同的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似是在责备她不该对弟弟这般狠心。
宁枳便醒了过来。
她躺在床上,盯着顶上的床幔看了许久,披衣而起,倒了一杯冷茶灌了下去,推开窗户,默然站立。
冷风打着卷儿从开启的窗沿钻了进来,宁枳浑身浸透着凉意,这样她才能保持头脑同样的清醒。
她下午那番话,不知道宁桓听进去了多少,但并不能切实让宁桓意识到他的问题所在。
宁枳不得不承认,苦肉计虽然略显无趣,但对特定的人来说,会比说破了嘴皮子效果要来的好。
她关起窗户,直接在里衣外面套上狐裘,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上中天,院子里虽然冷了些,但宁枳并不在意。
她在温听的秋千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月亮。
宁枳很少会有这种脑子空空,独坐着发呆的时候,可她此时此刻,却只想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