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枳的声音,宁桓似乎又一瞬间的仓皇,他抬起头来,手指仅仅攥着文书,“就,随便看看。”
宁枳掰开他的手指,无视宁桓的抗拒,将文书抽了出来。
并不是什么经史子集,也非什么著说立传,而是各种批注,被细致誊写了下来。
宁枳只大致看了几眼便看出来,都是靳渊的观点。
宁桓在死记硬背着靳渊的观点,以期望能从中悟出些对朝政的见解。
宁枳抿了抿唇,“最近在读什么书?”
宁桓气息不稳,似乎很抗拒这样与宁枳面对面的谈话。许久,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就,随便看看。”
那便是并没有认真学什么了。
宁枳眉心皱了又松。
她到现在才算是真的明白了靳渊话中的含义。
靳渊不止是当朝宰辅,亦是帝师。宁枳虽然对靳渊诸多防备,却相信他的人品,他教导宁桓的,必然是最好的帝王课业。
可是宁桓的心思完全不在课业上,他只想多参与些朝政,多学一些对朝政上的见解。
他相信着靳渊的才能,却又本能地防备着靳渊,因而一边学着靳渊的治世之道,一边将最好的老师丢弃在一旁。
宁枳长长地叹了口气。
确实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啊。
宁枳在软榻另一边坐了下来,见宁桓死死低垂着头,脸颊憋的通红。
宁枳心下一软,“桓儿,我上次说的那些话,你是否误解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