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却道:“我与你一起。”
有薛朝陪着一起,确实能让陈二狗更加心安。宁枳点了点头,与薛朝一道往校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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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已经在校练场独自坐了一上午。
他听得见外面吵嚷的声音,也看得见来往奔走的兵士,他的心里却一阵平静。
也许不叫平静,或者说是打击过大,他已经麻木了。
从早上那个顶着与老黑完全不一样的面容,却与老黑声音一样沙哑干涩的白将军告诉他,他是被父母遗弃了开始。
问他准备何去何从?
陈二狗抹了一把脸。
他还能去哪里?
他在这陵仙山上呆了一年,对夏山教导他的一切都深信不疑。而今突然告诉他,夏山说的一切都是骗他的,而那个明显是大人物的男人不信任他,并不准备让他去别的军营里,他有家也归不得。
十四岁的少年坐在校练场里,茫茫然地自暴自弃着。
日头渐高,初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时又有些刺目。
陈二狗半眯着眼睛看着日光,眼前忽而落下一道阴影。
“日光虽好,直视却容易伤着眼睛。”阴影开了口,嗓音轻柔婉约,甚是好听。
陈二狗的眼睛被日光照的有些花,他眯缝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营地里最近出现的两个姑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