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继续道:“人的本性如此,会対外人有所防备,対己方之人又会多一份信赖感。另外,我想他们应当不知晓你的公主身份,所以才会将你与我安置在一个屋子里。”
“这又是为何?”
“你看这营地,环境算不得好,又偷偷摸摸藏于大山之中,生活必然艰苦。即便将领和几个心腹确实是因为忠诚待在此处,亦不会所有人都如此。那么多人聚集于此,左不过还是为了权钱二字。”
“那又为何将我捉了来?”
“大概是裴顺的主意,而意欲何为,我大抵能够猜到。”宁枳看向远方,“挟持公主那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任何人都会小心谨慎,不会这般随意地放你自由行动。因而我猜测,他们并不知晓你的身份。”
温听松了口气,宁枳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但若靳渊赶来扬州了解此事,必然会将此事闹大,带人攻上山来救你,那你身份的贵重便一目了然。届时你便会成为一个挡箭牌,山上这群乌合之众,必然将你推出去。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保护好自己。”
温听却压根没有注意宁枳后半句说了什么,整个心神都集中在靳渊的名字上,欢喜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你是说,靳渊会赶来扬州,为了救我?”
她的欢喜那般直白,宁枳心有不忍,却还是残忍地戳破了她的幻想,“若我猜测不假,他不然会赶来扬州。但他是为了你被抓这件事,而不是为了你。”
这二者乍一看并无任何不同,但仔细想来,却有天大的差别。
温听到底不是蠢人,宁枳又说的这般直白。她怔愣一瞬,情绪瞬间萎靡下来。
但也不过只是一阵,温听又很快打起精神来。
“嗯,我晓得了。”
宁枳见她神色落寞,抿了抿唇,劝慰之语到底是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