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轻悄悄地翻了个身,摸了摸枕头底下。当摸到那把透着凉意的剪刀时,她略略松了口气。
这是之前云端在竹楼做针线时候落下的,她顺手放在了枕头下面,一直没有拿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宁枳摸索着将剪刀的尖部握在手中,而后攥紧拳头,剪刀刺破手掌,鲜血顺着手指留了下来。
疼痛让宁枳蹙了蹙眉,她迅速松开剪刀,将手上的血抹在了枕下。
继而重新平躺回去。
也亏了谢祥这中看不中用的捆绑,竟将她的双手束缚着绑在面前。否则她即便知道这是在竹楼里,也不能给薛朝留下什么痕迹。
她丢在凉亭中的那方帕子上,有她昨日才方绣上的谢道韫的咏雪句。当时那种情境下,宁枳无计可施,也只能留下那般模糊的提示。
而现在她在床榻上留下血迹,加上那方帕子,宁枳也只能期盼着薛朝能看懂。
至于之后会如何…
宁枳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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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祥带着两个仆从再次进到竹楼,看到宁枳依旧安稳地躺在床上,不曾有苏醒过的痕迹。他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给她撒了些迷药,方才让两个仆从将宁枳抬进了他一早准备好的木箱。
而后,他带着两个仆从,一路上避开浩气盟的家仆,将宁枳带出了浩气盟,驱车回了裴府。
在裴府后门等了不多时,裴沛便鬼鬼祟祟出现了。
“温听呢?”他先是探头看了看车架里面,没看到宁枳的身影,又回过身来问谢祥。
“放在箱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