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洋洋自得其实并不浮于表面, 但宁枳是何种人精?最擅长的便是探查人心。
她也曾想过是否要与谢祥撕破脸皮,拆穿他的真面目。可一来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实是为谢祥所为,二来若是无故跟谢祥撕破脸皮,恐怕会伤了云端的心。
这是宁枳不愿做也不愿看到的。
宁枳略有些烦心。
谢祥作为官府代言人, 进出浩气盟便成了公务, 无论去往何处,莫说是家丁, 就连阙总管, 也不好随意多嘴。
薛朝倒是可以限制谢祥的行为, 只是他到底是有分寸的,虽然不断试探着薛朝的底线,却又在薛朝能容忍的范围里活动, 不僭越。
薛朝便也只能忍下这股恶气。
只不过忙里抽闲与宁枳独处时,便免不了多做抱怨。
“你那个表哥太烦人了。”
“对于此事,我亦深有同感。”宁枳方才煮了新茶, 给自己倒上一盏, 又给薛朝添了一杯桃花酿, “知道你不爱饮茶,我便不勉强了。”
薛朝一口饮尽杯中物, 感叹,“好酒!”
宁枳又给他添了一杯,“只是白白糟蹋了这般甘甜的泉水,不做烹茶用,反倒是给你凉了酒。”
竹楼建的不大,薛朝便又命人在外面搭建了一座凉亭,就在山泉旁边,并从不惹人注目的方向引了泉水过来亭子里,将纪元未曾享受到的曲水流觞山泉烹茶的文人风骨,让宁枳享受了个遍。
宁枳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如何上心,但是被人惦记的感觉实在很好。
“那可怎么办?”薛朝假意懊恼地敲了敲脑袋,“不然我将四长老叫过来看看这亭子,气气他们,好让你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