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且记着,这一路我无法护你,你诸事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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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温听在同样的时间被常代用同样的手段弄醒,坐在妆奁前生无可恋地由着常代捯饬。
常代继续给她讲述今日所需注意的事项,“一会奴婢陪您等在正阳宫大殿外,等候礼官传您上殿。待步入正殿后,奴婢便不能跟着了,之后那段路需要公主您自己一个人走。在接近正位之时,你须得先给陛下行叩拜之礼,之后执酒祭亲,接受百官朝拜,方为礼成。”
温听昨日被那五重华服热掉了半条命,又被那四斤重的鎏金琉璃八宝簪累去了剩下的半条命。一想到今日还都得再受一次罪,便愈发觉得生无可恋。
“那我今日什么时候可以用午膳?”
常代神情里有一丝丝尴尬,“百官朝拜后,宫中是设了宴的。只是公主即刻便要动身前往扬州,这宴是…”
常代没有说完,但未竟之意十分明显。
宴是确实有宴,但她作为一个被外放的假公主,没有资格享用。
温听再次觉得这糟心的公主不做也罢,“行了行了,那我们抓紧时间,早去早了。”
常代再一次拦住了温听,“公主,今日跟昨日一样,须得等辰时方可出门。”
温听简直要绝望了,“那我此刻再回去躺一会总行了吧?”
常代默默瞅了一眼温听身上那费了半个多时辰方才穿好的朝服,沉默不语。
温听特别深沉地叹了口长气。
温听上到正阳宫大殿之上,给宁桓行叩拜礼时,偷偷觑了眼他。他的脸色比昨日似乎还要白上几分,眼底一片沉沉的黑,看向温听的目光全无半点往日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