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处下来,格格对她是真的很好,从不打也不骂,好吃好喝的从未短过她,比在内务府时强了百倍。她不愿这么好的格格因为这么件小事被四爷厌弃,这才铤而走险。

苏培盛一抹脑门上的汗,“那快赶紧的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人奔到膳房,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进去发现袁有余正从锅里盛了羊蝎子出来,核桃眼睛一亮,叫起来,“就是那个!”

这简直就是刚瞌睡就碰着枕头,苏培盛赶紧叫人,“来来来,快端走!”

一行人匆匆来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剩下袁有余拿着菜勺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等了一下午的菜“啪”一下没了,一口没吃到不说,连滴汤汁都没给剩。

没了苏培盛和核桃,耿宁舒跟四爷坐在一起,尬得快抠出三室一厅来了。她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现在这个情况连“您吃了么”这个经典问题都没法问。

白果战战兢兢地泡了茶呈上来,四爷一闻,是他爱喝的普洱,只不过年份有些长了保存的也大不好,已经有点霉味儿了,就搁着没喝。

纯正的普洱不便宜,她一个地位低微的格格能备着已经是有心了。

四爷转而看向她房里的布置,一间方正的堂屋,西面的卧室用屏风作隔,东面放着张贵妃榻。屋里除了两瓶梅花,没有放置任何摆件,空荡荡的显得有些清冷寒酸。

心下立刻理解了一开始那小宫女的没规矩,入府这么久还未承过宠的格格,估计连伺候的宫女都不敢相信他会来吧。

他看屋子的时候,耿宁舒也在悄悄打量他,出乎意料的很是俊朗。

大约是受了骨子里蒙古血统的影响,他的五官很深,隆起的眉骨在下方投出一片阴影,一双眼睛潜在里面晦暗不明。分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通身却已有了极大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