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宁叙言后面又跟了句,“饭快凉了,你是想让一个辛苦给你带饭的人吃冷饭么?”
随年不敢说话了,弱弱地收回了手。
看着宁叙言毫不介意地用着他的筷子吃着他的剩饭,不知怎么的,随年忽然鼻头一酸,眼眶里顷刻间就蕴满了水雾。
眨巴眨巴,两大颗眼泪珍珠一样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下来。
宁叙言吃了一口面,再抬头时,人再次傻住了!!
“随年,你你怎么了?”宁叙言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脑子里没有任何急救措施,只会干巴巴地问。
随年摇摇头,“你快吃,我吵到了你是不是,那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着就准备走,宁叙言无措愣神的间隙,还是一把摁住了他的头。
随年刚抬起来的屁股又落回了原地,泪眼朦胧地看着宁叙言。
“怎么了?跟我说说。”宁叙言凑近了点去看他,“是我刚才太凶了么?”
这是宁叙言迄今为止最温和的语气。
其实,很多没来由的委屈就任由自己难过一会儿或者哭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但一旦被人追着寻问,那心里的委屈就直接乘十倍、百倍地疯长,扩大,直至塞满整个胸膛,不得不放声大哭一场才算完。
可随年从来都不是个有人疼爱的孩子,哪怕真的被宁叙言的温柔割断了心中的绑缚情绪的绷带,他也不过是流泪的速度快了一些而已。
连抽泣的声音和动作都没有。
宁叙言看着他想哭又不敢大声哭的样子,心里直接像塞了半颗切开的柠檬一样,酸的整个人的呼吸都有点不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