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瓷片扎入手中,他像是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任由血迹在掌心汇聚,沿着指尖滴下。

岳黎进来,四下张望,不见陌影的身影。他狐疑之际发现了易丛洲的伤口,赶紧让军医过来包扎。

“不必。”

“那怎么行,将军你在外面,不知道皇上多么为你担忧。”岳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劲儿提醒易丛洲,想让他记得皇上的好。

这么一说,易丛洲身上的肃杀之气淡了些,战战兢兢的军医这才敢上前,帮他包好了伤口。

将领们开始议事,易丛洲一言不发,他们也不敢乱加揣测,简短地说完便散会了。

最后只剩下岳黎一人,他欲言又止地上前,刚想开口,易丛洲冷肃道:“出去。”

平时可以和将军开玩笑,但不包括他心情差的时候。岳黎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把话硬吞进去,离开了。

帐中再没有别人,外头却多了好几支巡逻队伍。

一个黑影轻易找到巡逻的破绽,从外翻身而入。

“主人。”他头压得极低,跪在易丛洲面前不敢动。

“蔺追云身边带的四个亲兵、给他报信的人,一个都不要留。”

易丛洲语气平静,却让死士感觉到一种彻骨的恐惧。

“是,主人。”他不确定地问,“岳黎呢?”

烛光在营帐壁上跳跃。

一个决定,就能左右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