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还在等他,陌影不能耽搁,叫人护送易丛洲回房,自己则带着子夕赶回勤政殿。

他一走,刚刚还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乌云罩顶,颓然无神,灰溜溜地离开了。

宜昭仪哭得最大声,被侍卫拖了下去。

只余失魂落魄的璇妃与易丛洲二人。

易丛洲抬脚往外走,璇妃忽然冲上前,挡住他,狠狠道:“皇后,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便了不起,你想抢走皇上,抢走本该属于我的宠爱,没门!”

易丛洲眼皮都不抬。

“我是蔺家人,皇上的江山离不开蔺家的扶持,皇上更不可能舍弃我!你别得意得太早,周添荣一倒,西北军费军粮定会落入我哥哥手中,等你手中无粮,有你跪着求我的那天!”

易丛洲这才抬了抬嘴角,意味不明道:“就是你那鱼肉百姓,强抢民女逼死了一家五口人的哥哥?”

“胡说八道,我大哥岂容你污蔑!我家虽是蔺家旁支,可一向得祭师大人青眼,只要他想,一根手指头都能让你……”

“我等着。”

易丛洲懒得听她多言,无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场闹剧下来,璇妃一无所得,损失了一支最爱的珍贵步摇,还遭致皇上的冷待。

朝中因水患的事儿弄得人心惶惶,她不敢这时大张旗鼓地回蔺家,排解无法,一个人在院中喝闷酒,酩酊大醉。

夜深了,她回到房间,摸到床上躺下。

总感觉身边有什么,她不太清醒地转身,和一双血洞洞的眼对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