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蛋了,他打了元皎炎的脸,又抓了人家的头发,焉能有命在?

今天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最要命的是,他角没了,能量也没恢复,不是元皎炎的对手。

他紧绷得不行,因为太慌乱,死死地抓着元皎炎的衣襟,手背在火把的照耀下瓷白如玉。

这个胆小鬼。

元皎炎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不但恶劣地不提醒,还时不时故意踉跄,让陌影贴他贴得更紧。

心里乱糟糟的陌影没胆量抬头,若他稍微克制住社恐的胆怯往上一看,他就会发现,元皎炎的笑意直至眼底,比平时更加愉悦。

眼角都弯了,长出细细的纹路。

脑子里以加粗字体循环着「死定了」几个字,回到悬崖之上了陌影都没发觉,直到元皎炎将他放入马车之中。

一落地,陌影就缩到角落蹲着,浑身戒备。

头发披散,小脸绝艳,眼神像倔强的小兽。让元皎炎想起刚养小猫时,小猫总对他张牙舞爪,凶狠地龇牙咧嘴,不让他靠近。

可过几日,就在他的抚摸下舒服地打呼噜,眼睛也眯了起来。

“原来不是带刺的花,而是外强中干的小兽。”元皎炎自言自语。

陌影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将他欺负人的心思放得无限大。

他脸上由晴转阴,欺身靠近。

元皎炎严肃时比带笑时恐怖百倍,脸黑沉沉的,就像要来杀人灭口。

陌影汗毛倒竖,着急地解释,“刚、刚打你,我我不是故意的,头发、发我也不想抓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