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夕想,昏君之前的眼睛有这么亮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昏君愿意救他一定有理由。结合他刚才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昏君看上了他的皮相。

荒唐!

可若非如此,璇妃就在他旁边,昏君为何只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一点儿也不看璇妃?

璇妃失魂落魄地离开湖中亭,子夕跟在其后。等到夜深,他独自来到暗处。

用特殊骨笛发出信号,不久后,王喜点头哈腰地走到他面前。

谁能想到,皇帝极为宠幸、甚至让他掌印的王喜,会成为他的棋子,甘愿任他摆布。

“大人可是要听长平将军之事?近来确实有些事要报给您。”这么多次,子夕每次召见都只问易丛洲,让王喜有点儿不耐烦,也有些不屑,“不过照奴才说,他翻不出什么浪花,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子夕对王喜的短视感到不屑,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易丛洲深藏不漏,一个满手血污的武将,竟能藏住杀气,表现得像没有威胁的病美人,能做到这一点的,绝不是泛泛之辈。更别说玄衣卫得到情报,从五年前易丛洲家破人亡开始,他就暗中谋划布局,这人的手能伸多长,自己都没有把握。

他一向认为易丛洲是一把不可控的利剑,最让他感兴趣,也最让他忌惮。

可今天,他不想问易丛洲。

“这几天昏君可有反常之处?”

“大人,您也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奴才都被吓死了!”王喜说起来喋喋不休,子夕听了两句抱怨,不耐道:“前夜秋阳殿中可有异常?”

“有有有。”王喜毕恭毕敬,“不过是不起眼的小事,秋阳殿外院起了小火,很快就被玄衣卫扑灭了。”

“昏君呢?”

“皇上就在寝宫里睡觉呀,他不让奴才近身伺候,奴才不敢进内院,就在外院守着。”

好一招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