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外头的天色都开始泛白了。浮离现在已经困到意识混沌了,他睁着一双死鱼眼,碧蓝的瞳孔没有半点焦距,气若游丝的说:“既然你家猫不在,那沙发我躺一宿没毛病吧?”

想他去哪一家豪门大宅不是被礼遇有加?也就在鹤步洲家里,需要沦落到和一只猫抢沙发了。

鹤步洲:“……”

他不置可否的转身上了二楼,再回来时,怀里抱了一床新的的被褥。

轻厚柔软的鹅绒被盖到身上时,浮离满脸感动的说:“你终于像个人了!”

没有对他冷嘲热讽,还那么有人情味的给他送被子,太不容易了!

在他决定对鹤步洲改观的时候,后者冷漠的转身,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对外人特别冷酷无情的鹤总,在回到房间以后,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将睡得极其不安稳的人抱进了怀里。

肖意安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眉头紧锁,光洁的额头上被细密的汗珠不满,沾湿了鬓边的绒发。

鹤步洲轻叹了一声,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低声呢喃了一句:“有我在,别怕。”

不知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和怀抱,肖意安脸上的神情逐渐趋于平静,但双手却仍无意识的紧紧的抓着他衣襟不肯放手。

肖意安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这一次的梦境却让他觉得真实得可怕。

他似乎回到了婴儿时期,视线之内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看见自己身边聚着很多人。

这些人对他评头论足的,他一句都听不清晰,却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