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她似乎刺了人家一刀又一刀,可关美兰毕竟打起了精神。
“你说得对,我得给儿子留个家门,不能就这样崩溃。”关美兰挺直了腰,擦干泪,“江欣,给你添麻烦了。”
江欣摇头,可惜没帮上太多忙。
和关美兰分别后,江欣有些垂头丧气,路过一个写着巨大“打倒”标语的单位门口时,心情糟糕得无以复加,她不喜欢这种压抑和无法解决的困境。
回到筒子楼,江父和江河还没下班,江欣拿出那段黑布递给江母:“给小哥做条裤子。”
江母接过黑布,见女儿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怜惜:“欣欣是累了吗?”
万晓娥从二楼上来,头上换了个新发夹:“小妹别是中暑了,这几天日头大,她又在外边跑来跑去的。”
江欣想说自己没事,可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坐在小客厅的凳子上,眼神呆愣愣的,想着关美兰那双绝望的眼睛,脑袋发疼。
江母赶紧放下手里的布,去探江欣的额头,没发烧:“快进去躺会儿。”转头对万晓娥说,“老大媳妇,煲个去暑的汤,晚上一家人都喝一喝。”
万晓娥应下,翻箱倒柜找乡下收来的土药材。
肖婶子在隔壁听着江家的动静,像是江欣中暑了还是怎么着,想着要不要过去问候一声,可一想起下午金小翠的话,她这心里头又不得劲,好心做个媒人,还做出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