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知道太后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养到一岁的时候就在叛乱中失踪了,后来她与先帝再也无子,太后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甚为遗憾。
应翩翩道:“我知道您疼爱我,叫什么都是一样的。”
太后沉默片刻,叹道:“罢了,哀家也明白,你有你的分寸。去罢,宫中不是什么好地方,莫要在这里留的太久。”
应翩翩这次入宫,原本也是为了将此次的事对太后有个交代,但他也知道,对方申斥傅英的时候,心里多半就已经有底了,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他起身行礼告退。
走了几步,太后忽然又叫住他:“刺客那件案子,不要再牵扯太多。”
应翩翩面上神情微微一凛,沉吟片刻问道:“您对将乐王熟悉吗?”
太后道:“不曾打过多少交道,但我能看出来,他的心思,绝非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淡泊。”
她意味深长地说:“这天下,毕竟是太祖打下来的天下。”
应翩翩离开的时候,宫中已经将近下钥,夜色渐浓,各宫中的灯火渐次明亮起来,宛若琼楼玉宇。
晚风徐徐,内侍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将他一直送到宫门口,方才躬身道:“应大人,请。”
应翩翩道了声谢,漫步走出宫门,听到身后那侧门轧轧关上的声音,从内里隐约传来了三长一短的“太平更”,心中忽兴起了些微怅惘莫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