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连地府都下过,还怕你那大牢不成?不过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就告诉你,我叫刘大彪,在当年边关的骑兵营中担任一名佐领。这章敬辕侵吞军饷,克扣下属,事发之后又把这些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害得我受到军法处置,又缺医少药,伤口溃烂而死。如今我是找他报仇来了。”

应翩翩沉吟道:“你能重生也是受到了太祖的恩泽吗?”

珊瑚说道:“看来你已经审问过张向忠了,正是如此。我自幼爱听太祖的种种英雄事迹,经常祭拜他老人家,或是如此,才会受到眷顾罢。”

应翩翩不禁叹了口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还有多少好兄弟?”

珊瑚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皇天无道,地府中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心怀仇恨,不肯投胎,如果能得到自己重返阳间报仇的机会,又有谁会不愿意呢?只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运气罢了。反正我大仇已报,心愿已足,到了天数,自会离开,你们倒也不用慌乱。”

比起之前狂躁暴怒,一口一个“狗官”的张向忠,这个刘大彪虽然名字很彪,但语调冷静,情绪稳定,要好沟通许多。

只是一名娇柔美丽的姑娘做出这种种的男子神态,令人看上去觉得十分不惯。

但不管怎么说,有他亲口证实,便基本能够将这桩案子跟之前王苍遇害一案归并为一桩了。应翩翩又令人通知了刑部,官差赶来之后,他和池簌便一同离开。

池簌心里将这两件事反复思量了几遍,问道:“阿玦,这桩案子你怎么看?你还想继续查下去吗?”

应翩翩道:“我想起来当初案子刚刚发生的时候,爹便劝说过我,让我不要插手,说此事涉及到太祖,太过敏感,现在我发现姜还是老的辣,他说的可真是有道理。”

池簌微微颔首,说道:“无论是张向忠还是刘大彪,都口口声声表达自己对于太祖的崇敬,听上去似乎将太祖的地位捧得极高,但这恰恰正是如今的皇上最为忌讳的,他们这样做到底是真的感激太祖还是想要将他的名声推到风口浪尖上呢?可见是言行不一了。所以他们的话到底能相信多少,用意又在哪里,实在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