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您的健康就是整个教团的安宁,整个帝国的安宁。我日夜向着至高无上的女神祷告,只希望殿下永远安康。”里昂一脸真诚的说。
何欣暗地里不屑的撇嘴,说得真是比唱得还好听。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女和女官全部退下,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再绕下去,要比语言游戏,再练一百年也不是他的对手,索性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您的胆量真是越来越大,兴趣爱好似乎也越发的广泛。我竟然不知道您最近喜欢上了排练戏剧,怎么样,对于昨天晚上您亲手导演的剧目,还满意吗。”
“殿下谬赞。”里昂还真的笑吟吟的接受了这个实为嘲讽的赞美,何欣没叫他坐下,他也就老老实实的站着。
何欣拉下脸一拍桌子:“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和您废话,主教阁下,您把爱德华藏哪儿去了。”
“自然是在一个谁也找不到无比安全的地方。”
冷哼一声,一直隐隐作痛的头让何欣再也忍不住满心的焦躁和暴戾,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杯水劈头盖脸的泼到里昂身上:“那个谁里面也包括我吗!里昂冯雷切斯科特,您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以坦白的告诉您,别做梦了!一旦离开了我,您就根本什么都不是。”
里昂一点也没生气,还是保持着那种温文尔雅的微笑,镇定自若的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擦干了脸上的水:“殿下的脾气还是那么急躁,看来那些失去的记忆在慢慢恢复,很快您就能重新找回枢机主教的感觉,我对此非常高兴。”
何欣慢慢放下杯子冷眼看他,用水泼他的举动其实半真半假,存了一大半试探他的意思。她还没有忘记在满心惶恐刚醒来不久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是怎样的翻脸如翻书,上一刻还在含情脉脉的诉说情话,下一刻就威胁要对自己不利。如果他在被水泼了之后暴跳如雷,何欣还没那么不安,现在他却没事人一样做出体贴温柔的模样何欣的心往下一沉,这种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情绪的家伙最麻烦。
“我能够理解殿下急于想见爱德华的心情,不过他也是我的孩子,殿下无端怀疑我想对他不利,实在是没有理由。”里昂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帕,坐在餐桌边,“昨晚的事,也不是事先安排好,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可笑兰开斯特公爵自以为抓到了证据最后只落得停职的处分。殿下难道不开心吗?”
“停职?哼,整个宫廷的人都知道,只要皇帝陛下一发话,他立刻就能复职。又有什么用!”
里昂高深莫测的一笑:“当然有用,在他停职的时间里,足以让我们做很多事。比如,即将到来的拉克西斯公主,她的安全似乎是由近卫军负责而且,经过昨晚的事件,殿下还没有明白吗?”
“明白什么?”
“巴蒙德侯爵啊,我亲爱的殿下,他可是站在您这一边,为了保护您不惜深夜进宫向皇帝陛下求情。换成任何一个人,早就被革去爵位流放到边境。”里昂又开始转动他手上的那个蛇形指环,“巴蒙德侯爵掌握了全国一半以上的军权,而且在军方中声望极高,可以说是保皇派军方的首领。如果可以把他拉入我们这一边”
“很好的梦想主教阁下,不过我看他是不会背叛皇帝陛下的。”何欣一点面子都没给的打断了他的话。的确,巴蒙德侯爵表现出的都是善意,可惜说来说去都是劝说自己不要和皇帝为敌。他怎么就没想过,一旦自己放弃了手中的权力,皇帝会放过她吗?见鬼的姐弟之情,先别说自己是个冒牌货,对那个阴测测的小皇帝没有任何好感,就从皇帝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完全找不到半点所谓的亲情。何欣甚至觉得,皇帝恨玛格丽特公主,恨到巴不得她立刻死。
既然能够被里昂这么看重,巴蒙德侯爵应该不是个傻瓜。怎么自己都能想清楚的事他就是不明白呢?
里昂不以为意:“哦,的确,巴蒙德侯爵可以说是整个帝国最后一个真正的骑士。恪守骑士道的他自然做不出背叛主君的行为。可是,我亲爱的殿下,我们不需要他的背叛,我们只要他的一点犹豫,那样就足够了。”
他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很多时候,一点点犹豫就会让人送命,甚至颠覆一个国家既然他深感愧疚在您面前抬不起头,您为何不利用这一点?莫非您也在顾念旧情,哦,不,那可不是我认识的玛格丽特。”
亲昵的用一根手指顺着何欣的手背往上抚摸,里昂的声音犹如呓语:“残忍,任性,从来不顾及旁人的想法,喜怒无常又暴戾嗜杀,那才是您,亲爱的血腥玛丽。您可是非常喜欢这个称呼,而我呢,非常喜欢残忍又无情的您。”
“殿下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您的健康就是整个教团的安宁,整个帝国的安宁。我日夜向着至高无上的女神祷告,只希望殿下永远安康。”里昂一脸真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