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听了这话,正色道:“客官此言差矣。”

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愿闻其详。”

江宁问道:“客官觉得小店唯一能入口的西市腔,滋味如何?”

男子唔了一声,想了想,答道:“入口爽利,滋味绵长,后劲刚刚好。”

闻言,江宁便道:“与客官恰恰相反,我却觉得西市腔酒味寡淡,入口太涩,后劲不足,客官以为如何?”

男子毫不犹豫地道:“各人口味不同罢了,这有什么可说道的。”

江宁又道:“就像客官刚刚所说的,各人口味不同而已,客官为何又将自己所认为的缺点,强行加诸小店的酒水之上?一千个人喝同一种酒,必然能喝出一千种不同的滋味来,客官认为的劣处,说不定恰恰是其他酒客喜爱的地方,你说是也不是?”

男子听了这话,略微一怔,尔后才笑起来,对江宁拱手道:“是在下孟浪了,在下师天华,因平日里太过好酒,这几日来了越州,实在没忍住,行此鲁莽之事,实在是对不住,若是影响了酒楼的生意,我在这里向江掌柜赔罪了。”

江宁摆了摆手,微笑着恭维道:“客官言重了,想来客官乃是豪爽之人,小店能得你光顾,也算是缘分了。”

闻言,师天华笑着道:“一个人喝酒实在是没有意思,不知江掌柜是否有空暇,与我畅饮一番?”

江宁欣然应道:“请。”

接着两人便喝起酒来,一边闲聊着,师天华原来是上京人士,这些日子过来越州探亲祝寿,需要逗留一些日子,这几日酒虫被勾动,便出来买酒喝,他本来也去过其他的酒楼,但是因为随意点评,口无遮拦,导致他第二次再去的时候,便被酒楼伙计拒绝入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