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喝酒罢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越迷津注视着他,专心地观察着他到底有没有醉酒的痕迹,直到确认无恙后才道, “不胜酒力这个借口, 未免过于拙劣了。”
秋濯雪微微一笑:“拙劣有什么打紧, 主人家明白我要说什么不就好了。不过这样的借口,秋某是万万不敢在越兄面前说的。”
“为什么?”越迷津略有不解。
秋濯雪一脸正经:“因为太过拙劣了。”
越迷津无言片刻才道:“……你果然半句都不肯吃亏。”
“说笑的。”秋濯雪抿唇笑道, “与越兄怎会有不胜酒力之说,自是开怀畅饮,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反正总是越兄先倒。”
他说的是上次越迷津醉酒。
越迷津当然不会忘记,他醉酒后头痛欲裂, 马车还被暗器箭矢扎成刺猬, 贯穿车厢的长箭尾翼嗡鸣,连带着箭头都颤动不止, 只不过慢了半拍, 就已在脸上刮出一道深深的血口来。
剧痛之下, 理智回归脑海, 可美酒的醇香仍在四肢百骸里流畅打转, 让越迷津晕头转向。
“醉酒倒是不成问题。”越迷津想起当时的事,仍觉得脑袋被搅成一团浆糊, 皱眉道,“只是那种事还是不要来第二次了。”
秋濯雪忍不住大笑起来,又很快摇头道:“不对不对,麻烦与饮酒都是一样的道理,最好是适可而止。”
两人走了一阵,就发觉了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徐青兰,她并未费心遮掩自己的行踪,而是痴痴地行走在花丛之中,略见憔悴的面容在月光与花丛的辉映之下,绿鬓清颜,好似空谷幽兰一般。
方才徐青兰与越迷津所说的话,秋濯雪当然全都听见了。
在挽风小筑时,秋濯雪曾经与徐青兰打过交道,深知她的性情如何,如今看到她另一种面貌,不由得心下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