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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迷津看了她一眼,迫使半枫荷把剩下的一番话咽了回去。

她发现要与一个过于讲理,又很显然有自己一番道理的男人试图讲常理,实在是有些太过勉强自己了。

半枫荷只能控制自己不要颤抖。

秋濯雪早就在徐青兰一事上领教过越迷津的脾气了,因此只是觉得好笑,倒没有什么反应,他很清楚,对于越迷津这样的人来讲,对手从没有男女之分。

伏六孤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儿越迷津,又看了看好像完全没觉得有什么的秋濯雪,一时间觉得内心甚是复杂。

倘若是他来说这句话,秋濯雪后头只怕接着七八百句调侃。

从昨天晚上起,伏六孤就感觉到秋濯雪对越迷津的偏心实在有些过于明目张胆。

现在看来,岂止是明目张胆能形容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多谢越兄美意了。”秋濯雪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诚如这位姑娘所说,我等既是在墨戎的土地上,还是守些规矩为好,不要轻易妄动刀兵。”

半枫荷感到身后杀气骤然一松,几乎整个人都要软下去。

“半枫荷姑娘请饮茶。”

半枫荷惊魂未定,自秋濯雪的手中接过茶杯,目光也一同转过来,却不由得呆住了。

秋濯雪无意恐吓她,只想从她口中得知些消息,因此出声安慰:“我这朋友性子耿直,望你见谅。”

他眉眼之中风流暗蕴,谈吐弘雅,有一种静水流深般的从容,恰逢朝曦正好,照得睫羽欲振,眼眸盛满琥珀光,金辉落在乌浓的发上,淌出一段漆亮的流光。

半枫荷咬住红唇,手指在自己的小辫儿上纠缠不休,目光睇向这俊俏的美男子,倒有些明白伏六孤为什么会倾心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