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凰忍不住悄悄地松了口气。
越迷津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仿佛能看到她的心里去,黑凤凰的脸颊上微微泛起粉意,只觉得自己好似是光溜溜地站在这个年轻俊俏的少年郎面前,忍不住羞赧起来。
她平素打交道的人物,目光淫邪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她从来也没在乎过,也许正是越迷津的目光格外干净,反倒叫人生出点真情实感的不好意思。
黑凤凰又忍不住细细看了越迷津两眼,心中好似被蜜蜂蛰了两口,又疼又酸又胀,眼睛也变得水汪汪起来。
他的眉眼虽干净得像个孩子,但绝不会有人真的将他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还不待她开口,越迷津先说了话。
“我用剑,不过是因为江湖上大多人都用剑。”越迷津道,“我并不只用剑杀人。”
他的声音竟也很清很亮,说话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却很有力量。
黑凤凰的笑容还未全然泛起,就僵硬在了脸上,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只觉得犹如冰天雪地里当头被人淋下一盆冷水来,顿时全身发寒。
一双好似能看透你的眼睛,跟一双的确能看透你的眼睛,当然是完全不同的。
这双眼睛虽生得又漂亮,又干净,但果真不是任何人都敢看的。
黑凤凰心里头才升起的一点儿旖旎瞬间消散,浑身鸡皮疙瘩一起,再也不敢与他对视,冷汗已悄悄顺着脸颊滑落。
她当然也听懂了越迷津的那句话。
江湖上的人若想闯出名头来,总难免要另辟蹊径,就连黑凤凰自己的名声之大,也有赖鸳鸯钺所学之人不多,倘若她也去练剑,也许还未来得及成名,就已经泯然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