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皇帝陛下施施然端坐在太师椅上,专注地一页一页翻阅着桌上的战报。
月白的裘袍领口,柔软的绒毛蹭在颈项边,陛下神色淡淡,多了几分雍容正经的味道。
萧王爷摸了摸下巴,从书柜的一角变魔术般的摸出一瓶上好的竹叶青,拍开泥封,醉人的香气顷刻四溢开来。
书房里很静,纸张翻过的沙沙声,还有酒水倒进瓷盏的哗啦声都清晰可闻。
灯罩里红烛燃烧了大半,不断地淌泪。
叮的一声,酒杯搁在玄凌耀手边桌沿上。
玄凌耀瞥了一眼,没有去接。
目光依然停留在战报密密麻麻的小字上,正是西楚军占据吉城的那一章,他淡淡道了句:都被别人打到家门口了,你倒有这闲情。
又拿起一本,玄凌耀越看越是惊异:西楚军先锋全军覆没?在吉城?
唔,他们太轻敌了,何况实力摆在那里,就算让他们重来一次,也改变不了覆灭的命运。萧王爷口角含笑,白洁的瓷杯在手上晃悠,春风得意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方才尴尬窘迫的模样?
耀帝陛下见了,就忍不住削他: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的?不如一并说了吧,啊。
话虽如此,白痴也能听出点影射的旁的意思来。
没有了没有了萧初楼干咳一声,无奈道。
然后下一刻,精致的酒盏送到帝王唇边。
萧初楼凑过来,酒杯一手拿着一个,叮的碰了一下,洒然而笑:几只虾兵蟹将也配让本王劳神不成?